仁安堂今日没什么病人,小李大夫一张白生生的俊脸上的确泛着愁容,见成玉来邀他,竟像是早料到她要来找他似的,一句话没有,闭了馆便同她出了门。
二人一路从临安门逛到清河街,从清河街拐个弯又逛进彩衣巷,彩衣巷尽头坐落的诺大一座楼子便是梦仙楼。
成玉陪着小李在梦仙楼前站了一阵,于冷风中打了两个喷嚏。
小李凝望住楼侧的一棵合欢树:“走着走着竟到了此处。”
成玉想着这是伤情的小李预备同她诉情伤了,就打点起精神主动靠近了小李。
小李看了她一眼,怅然地指了指方才他凝望的那棵合欢树:“犹记前年小正月时,我便是在那一处初见珍儿姑娘,彼时她正被个纨绔公子并几个恶仆歪缠,要她在那棵合欢树下弹一曲琵琶行。”
成玉兑起一双耳朵听着,并没有什么言语。
小李道:“你也说说话。”
成玉她一个性喜蹴鞠的运动少女,对风月之事着实不在行,也不晓得在这种愁云惨雾的悲情时刻她可以说点什么,哑了半天,挤出来一句话:“哦,书上也写过这种,英雄救美都是这样的开头……那珍儿姑娘她被恶仆歪缠……然后你过去帮了她,你们就认识了?”
小李远望天边:“哦不,那个纨绔王公子其实是我的一个朋友,难得碰上,我们就一起逼珍儿姑娘弹了一首琵琶行,又逼她弹了一曲飞花点翠,我们觉得她弹得很好,后来就常约着去找她听曲。”小李一脸追思地总结,“这也是不逼不相识了,我也算珍儿姑娘的一个知音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