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盆里放着皂角,皂角被砸碎后溢出泡沫。
天越来越黑,昏暗的灯光从水井附近的窝棚里透出来。陈大妈埋头洗衣,偶尔直起身子捶捶酸痛的后背。余光里似瞧见一个人的影子。抬头看时,影子不见了,水井旁的垃圾堆上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。
陈大妈眯着眼睛瞧了瞧,越瞧越觉得奇怪。
那么大一包,是什么东西?
陈大妈走近麻袋,感觉一股恶臭扑来,那股臭味儿与垃圾堆散发出来的臭味儿不同。
用陈大妈的话说,是一股子要把人给呛晕的臭味儿。
陈大妈抬脚离开,走了两步后又转过身来。麻袋是破了些,可那扎麻袋的绳子是新的。陈大妈舍不得那根绳子,屏住呼吸走到麻袋跟前。随着绳子被解下,麻袋口顺势敞开,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。
一只鞋,男孩儿的,沾满血迹。
苍蝇闻着味儿来,不一会儿就爬的满满的。
陈大妈咽了咽口水,借着光线往里头瞧。
这回,她看见了一条腿。
陈大妈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,愣了一会儿后,捡起掉在地上的绳子把麻袋重新扎好。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,稳住情绪后找了巷子有主意的,德高望重的人。
那人找了几个胆子大的后生,将麻袋搬去了附近的城隍庙里,商量一整夜后决定报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