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史学批评的意识,在先秦时期已经开始滋生。如《左传》之评论《春秋》,是很有代表性的:“故君子曰:《春秋》之称,微而显,志而晦,婉而成章,尽而不汙,惩恶而劝善,非圣人,谁能修之!”“故曰,《春秋》之称微而显,婉而辨,上之人能使昭明,善人劝焉,淫人惧焉,是以君子贵之。”[1]孟子也有关于《春秋》的评论。[2]不过,这种意识还不是史学批评的自觉意识。这是因为:第一,它不是从史学发展的角度来提出评论的,带有就事论事的性质;第二,这种意识所产生的评论,一般地说,还不具有调整史学发展的明确目的。
中国古代史学开始有自觉的史学批评,大致当从两汉说起。《史记》和《汉书》虽然都是历史著作,但它们对史学批评也有相当广泛的涉及,而其所论又都在很大程度上同司马迁、班固的历史撰述思想相联系。《史记》评论《春秋》与先秦时人评论《春秋》显示出明显的不同: